晚上,江边的护栏上坐着个小伙子,喝着酒,抽着烟,手机在一旁放着《流浪生死的孩子》,充满着孤独、悲凉、无助。时不时看向远方叹气。
我问,这是什么歌?
不予理睬,继续猛灌一口酒。
酒,是乌苏,号称“夺命大乌苏”,一款比较容易上头的啤酒,散落在地上的酒瓶有七八个,大醉?算不上,动作麻利,精神很好,估计是喝了好久,边喝酒气边散了。
我说,夺命大乌苏,只男人四十才能喝出的味道,小伙子你才二十多,别那么悲伤。
递给一根烟说:“哥,要不喝几口?”
我不喝酒,但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,一副人生尽头的样子,这些时候只要没有达到失去理智去做傻事的地步,往往是人生中难得的状态。
我谢绝了他的烟,靠在护栏上,吹着凉风,感觉很轻松。看着对岸的灯光,车子、行人络绎不绝,光线一闪一闪,周围一切的环境与内心的情绪波动没有丝毫关联。
我在那么一瞬间,好像读懂了他。
他问,哥你为什么不继续走下?
我答,或许这儿的风景独好。
他问,哥你去流浪过吗?
我答,心中有归宿去到哪里都不算流浪,只有没有归宿的人才会流浪。
他说,今天他是离家出走,想自己出去流浪,离开那个束缚他的家。
他爸爸是东澄市的首富,房地产界的大佬,在东澄有一半的房地产都是他爸的产业,涉及住宅小区、办公大楼、酒店、娱乐广场。
他还有个姐姐,姐姐对他很好,经常带他出去旅游。
但是他一回到家,就会被家人逼迫他做很多事,学习财务管理,学习与人打交道,被家人安排去各式各样的酒局,见识各种各样的人,有时候还得接触一些交易。
这对他自己来说完全失去了个人的自由,他从小就一直走着他家人给他安排的路子。
小学上的是市最好的、初中是市重点、高中是贵族学校尖子班,甚至连一双球鞋是什么颜色都是规定的。
他也很争气,读的是国内十大名校,还拿到了硕士研究生的学历。是人们心中的天之骄子,将来的一大富豪。
他说,我现在拥有的太多。人生前半段是为他们而活,那么后半生想做个人生的小丑。
我说,那你不回家了吗?
他答,不回了。已经把所有联系都关了,只告诉了姐姐,他自己出去流浪,一定叫家人不要找,我会很安全,也会活得很好。
离家出走这事对于一个高学历的人来说,别人想找也会很难找到。
我问,有下一步打算?
他答,先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,然后给自己买辆机车,去环游世界,去看看外面的世界。
以他的能力,完全可以。
仅靠着他自身的能力养活自己,完全没有问题,但是要想去国外还得把身体素质给提高,像这种富家子弟,娇生惯养,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。
我说,要不你来我书店先帮忙吧?我书店正好缺人手帮忙,缺个高材生帮我打理书店。
他很果断地谢绝了。
他说,你是我出来后一个陌生人和我说话,很感谢你。但是现在还不想去工作,我还要去一个地方,去飞来峰山脚下的缘相寺。
我说,看不出你也会对佛法这一套产生兴趣。
他说,我从小就做一个梦,梦见一位老爷爷经常坐在寺庙的阶梯上,每当我旅游经过的时候,他总是对我笑,向我招手,好像在叫我进去看看。
梦里的那个场景很像缘相寺的环境,这梦一做就是26年,现在我既然跑出来了,我要去看看,即使不是真的,也能去哪儿许个愿,哈哈哈!
飞来峰很远,距离这得跨过好几个省。
他说,不用担心,我还有点积蓄可以让我去到哪里。
佛渡有缘人,希望他这一次去能找到他内心的“安静”。
说完,就要加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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